心心相印 序

序


医院。
在三楼走廊的长凳上，其中一位妇女已经泪流满面，站也站不稳，只好靠自己的丈夫支撑着身体。其他的人的眼里也布满了红丝，无力地靠在墙边，看着那盏红色的手术灯。
空气里流淌着消毒水的味道，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。手术室的红灯在此刻终于灭了，医生推门出来的声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压抑，全部人焦急地围了上去，打听情况。
“对不起，我们尽力了，病人因为失血过多，加上迟了送进医院，所以。。。你们还是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吧。”医生摇了摇头，叫护士带我们进去病房看病人最后一面。
“不会的,医生,请你救救我儿子吧,医药费不是个问题,我请你救救他。。。”
“呜。。。呜。。。翼儿。。。”
“爸。。。妈。。。不要这样。。。呜。。。”
医院走廊上充满了悲伤的眼泪，除了从刚刚就一直站在后面的小女孩面无表情，听到了医生所说的话，就像丢了魂似地走向病房。
病房内一位男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，身上插满了管子，口上还罩了氧气辅助机。病房渐渐打开，一道光照在男孩的脸，男孩慢慢打开眼睛，看到了小女孩。
“翼。”小女孩慢慢走到男孩的身边。
“我是不是。。。快要死了？”他的声音很微弱，就像从天边飘来似的，那么不真实。
“不会的，不要乱说，不会的。。。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。”女孩抓住男孩的手，眼眶里掀起了泪水。
“我好想一直陪着你。。。可是。。。恐怕不行了。。。”他的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，左手吃力地抬起来，放在女孩凌乱的头发上，“我死了，你会想念我吗？”
听到男孩提起“死”这个字眼，眼泪流了下来，像个失灵的水龙头，再也关不上。
“你不能。。。还有，还有很多很多事情，你一定要陪我去做，你答应过我的，不能反悔，我们钩过小手指的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。。如果有下辈子，我要做你的哥哥。。。永远照顾你。。。好。。。好不好？”女孩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“不好！不好！不好！不好。。。”女孩声嘶力竭，直到说不下去。
忽然，男孩的眼睛里涌出两行眼泪，不过他还是微微上扬嘴角，他的微笑，那么凄惨，那么乏力，那么苍白。
“翼，你觉得怎样？我们立刻换医院，这边的医生不好，你说好不好？呜。。。”男孩的母亲跑了进来，心痛地对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说。
“老婆，你不要这样。。。孩子会走得不安心的。。。”孩子的父亲拉着孩子的母亲。
“爸。。。妈。。。是孩子不孝。。。不能。。。以后。。。照顾你们。。。愿来世。。。你们。。。会做我的儿子，让我来照顾你们。。。好不好？”男孩遗憾地说。
“翼。。。呜呜。。。我的翼儿呀。。。”
“你不要这么说，有你这个儿子，爸爸很光荣，翼。。。呜。。。”
“哥，你。。。你答应我一件事，帮我好好照顾爸妈，妹妹。。。和芹芹。。。我太迟。。。来不及了。。。好不好？”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弱，渐渐挥发在空气中。
男孩的哥哥点了点头，没有说话，就在这个时候，男孩微笑闭上了眼睛，双手无力垂了下来。。。一副巨大的悲剧幕布，这一刻拉开了。
“翼儿。。。你醒醒呀。。。不要丢下妈妈。。。”
“儿子。。。呜呜。。。老婆。。。老婆。。。你怎么了？医生。。。医生。。。”
“妈！”
看着病房里混乱的场面，充满泪水的空气，女孩顿时觉得哭得很累，身体再也不受控制，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模糊，然后一片黑暗。。。